“王小子，你們的面好咯！”

老頭在一口大黑鍋面前大喊。林凡以為老頭會把面條給自己端上來，沒想到竟是老王起身去竈臺那裏端！還從未見過如此任性做買賣的！

王曼走了十來步來到老頭竈臺前，伸手就要接碗，然而老頭遲遲沒有把碗遞給王曼。王曼納悶，

“老爺子，難道規矩變了？來吃飯的都不用親自來端了？”

“呸！該端還是你自己端。我問你，”老頭忽然壓低聲音說：“那是不是個姑娘？”

就在林凡和王曼剛來的時候，老頭睜開眼便打量起林凡來，首先註意的就是林凡沒有喉結。不管長得多像男子，沒有喉結就是女子！

“老爺子這麽大歲數沒想到眼力還是這麽好！她確實是女子。”

王曼再次伸手去拿碗，沒想到被老頭一掌拍下自己的手。

“？？？”

王曼一臉無辜的看著老頭，不知道老頭為什麽不給自己飯吃。沒想到老頭踮起腳又一掌拍向王曼腦門。

“楞什麽楞！你這小子！我問你是不是決定就是那姑娘了？”

王曼回頭看著不遠處的林凡正在環視著長安街，絲毫沒註意自己這裏，便扭頭對老頭說，

“老爺子，什麽決定就這姑娘了？”

“混小子！五年前說的話忘了？！！”王曼的頭再一次挨了一巴掌，思緒也不禁回到五年前。

“面好了！”

五年前的王曼臉上還有些許的稚氣，身著捕快服，腰配官刀。等了好久，面還沒上來，王曼忍不住沖著做面的老頭大喊，

“我說飯呢？還不上！”

賣面老頭看見王曼的捕快打扮，不屑一顧，“想吃自己端！我這沒有給顧客端碗的規矩！”

“嘿，我說你這老頭！”

王曼今天在官衙內受了一肚子氣，正愁沒地方撒火，而偏偏這時候老頭惹了他。王曼走到老頭面前，毫不猶豫的拔起腰間的刀放在老頭脖子上。要是擱平常百姓，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，但是王曼沒想到老頭毫不懼怕自己手裏的家夥。

“怎麽？官老爺今天要當眾殺人了嗎？反正我也是一把老骨頭了，不怕這個！”

王曼其實拔起刀的時候就後悔了：自己當初選擇當捕快不就為了為民除害，保護一方百姓嗎？如今的自己怎麽變成一個地地道道的惡霸了？

“今天就先饒了你！”

王曼給自己找了個臺階，收起刀，端著面條就走向了自己的餐桌。沒想到那個老頭又開口了，語氣卻充滿了落寞。

“如果當初我兒子遇到的是你，也許他就不會死了。”

王曼一聽說有人死了，身為捕快的警覺性立刻覺醒。

“老大爺，你說你兒子死了，怎麽死的？報官了沒？”

“報官？呵呵，我兒子就是讓你們這種捕快給殺死的！”

“什麽叫我們這種？你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捕快啊！最起碼我……”

王曼忽的想起自己剛才沖老頭拔刀的事，說自己是個好捕快，他也不信了吧。

“你？哼！剛才差點不就是把我殺了嗎？你還想說自己是個好捕快嗎？好捕快會對平民百姓出手？”

王曼現在更是後悔：身為捕快怎麽能對手無寸鐵的百姓出手！怎麽能因為自己的臭脾氣就對百姓撒火！自己怎麽能和那些欺軟怕硬的人一樣！

王曼馬上換了一個笑臉，“老大爺，剛才是我唐突了，給您賠不是。您快來我這坐下，給我講講您兒子的事，沒準我能幫到您。”

老頭從竈臺那裏走到王曼的桌子前坐下，緩緩開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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